*贝尔摩德×妃英理
*4k字短打，贝妃全反派设定
*即兴摸鱼产物，是北极圈写手的自救操作，OOC预警
《冬之春》
文/嬿岑
这一晚，片场的暖气开得很足。Chris进门，脱掉黑色大衣，依次向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之后便直奔化妆间，果不其然看到了倚在化妆台前的妃英理。对方扶了扶眼镜，道：“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晚了五分钟。”
Chris拿着眉笔的手依旧稳：“抱歉。路上甩掉了几个狗仔。”
“好在对于你那些同事来讲还算准时。”妃英理背对着镜子，也就没看到Chris手上的停顿，“至少别辜负了你的那群粉丝，你的复出对他们来说可是爆炸性新闻。”
Chris有些好笑地问她：“那妃律师算是我的同事还是粉丝？”
“严格来说都不算。”茶发女人面上还是一贯的冷峻，Chris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法律顾问。这部电影的拍摄结束之后，律师妃英理和影星Chris Vineyard便再无瓜葛。乐观些想，我的名字或许还能出现在电影结尾，有一个在观众的眼前一闪而过的机会。但我们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所以我称不上是你的同事，也没有必要假装是你的粉丝。”
妃英理听见金发女子的轻笑：“妃律师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和客观呢。”
这句话表面上听来像是赞美，Chris语气却是平平。妃英理想了想，眼中难得流露出狡黠的神色：“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和你大概是搭档的关系吧。”
“啊啦，我可是记得某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明确表示了对于‘搭档’这个词的不屑呢。”Chris笑得愈发放肆了。她记得初见时妃英理不屑的笑意蔓延至唇角，有着漂亮的紫眸的女人冷哼一声，随后便不再言语。
妃英理没有答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走吧。”说话间Chris已经化好了妆，和妃英理一前一后走出了化妆间。
Chris的出现意料之中地让片场的众人眼前一亮。也难怪，她本就形貌昳丽，即便是极平常的装束也掩不住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芒。
她就是这么耀眼的人。这种耀眼，无关她是否站在聚光灯下。半个身子没在黑暗中的妃英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逐渐松动的表情和嘴角的那一抹浅笑。
两个人从片场出来的时候天空中已经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妃英理从停车场开出那辆蓝色的迷你库柏，Chris二话不说，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
“至少甩掉狗仔要容易些。”
搭档了这么久，妃英理已经习惯了Chris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她自是默许了Chris的行为。然而开出一段距离之后，妃英理便觉察出了些许异样。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白色轿车正跟在她们身后。妃英理保持着之前的速度，从容不迫地问身旁的Chris：“你又引来了哪家的‘狗仔’？”
“FBI。”代号Vermouth的金发女人已经拿出了枪，脸上却永远是波澜不惊的。妃英理一边暗道人太过耀眼也不是什么好事，一边握紧了方向盘。
“如果之后这辆车出了什么问题，维修费算你的。”预见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茶色头发的女人不慌不忙道，“就算是给我的委托费了。”说罢，她甚至没有给Vermouth反对的机会，直接猛踩了一脚油门，蓝色库柏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白色轿车里的几个人惊了一惊，丝毫不敢大意地跟了上去。
“这里是日本，他们不敢闹出太大动静。但若是被真的狗仔知道我载着你在夜晚的街道上乱窜，可不知要比现在的状况麻烦多少倍。”妃英理目视前方，Vermouth自是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便说：“知道了。我会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追逐，不会给妃律师你惹上麻烦的。”
白色轿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身后，摆明了是想要活口。Vermouth冷笑一声，摇下车窗反手就是两枪，而后又迅速把车窗摇上去。她倒是没对打中目标抱多大希望，因为妃英理已经把车开进了一条商业街。这条街算不上繁华，但是有如此数量的群众作掩护，Vermouth料定身后的人不敢贸然出手，留出的时间足够她们思考下一步对策了。
一蓝一白两辆车在街道上钻来钻去，妃英理和Vermouth不时听到群众躲闪时发出的惊呼，本来并不算热闹的商业街因为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变得愈发嘈杂。Vermouth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外面人的反应：有些人面露兴奋之色，目不转睛地观望着这一场追逐；有些人惊魂未定，一遍遍抚着自己的胸口；有些人面上带了愤怒，朝着车辆离去的方向喊着什么。偶有三五个人凑在一起，对刚才的事情发表自己的见解，大概也都是些无稽之谈。相比之下，蓝色库柏里坐着的这两位女郎脸上云淡风轻不似常人，像是正在看一场索然无味的电影。
蓝色库柏驶出商业街，成功地和后方的白色轿车拉开了一段距离。不时有子弹擦着蓝色库柏的车身飞过，而驾驶座上的妃英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之前向Vermouth索要维修费的人不是她。Vermouth缓缓摇下车窗，深吸一口气之后将手臂伸出窗外。黑色的衣袖紧贴车身，Vermouth盯住后视镜，朝着后方车辆稳稳地扣下了扳机。
她们的身后传来一阵爆炸声，随后便是火光漫天。
Vermouth愉悦地勾了勾唇角，下一秒她瞥见前方有辆车正朝她们开过来，于是她抄起手边的微型乌兹，趁着妃英理猛打方向盘让蓝色库柏拐进左侧的一条岔路之时给了对面的车一梭子子弹。
“差不多了。”蓝色库柏驶上高速公路，许久未出声的妃英理在此时开了口，“是时候彻底甩掉他们了。”
她们的右前方有一辆大货车，Vermouth当即举起枪瞄准，在库柏移动到货车旁边时将一颗子弹稳稳当当地射进了货车左前轮的轮胎里。货车因为这猝不及防的一击失去了平衡，车身开始歪斜。蓝色库柏骤然加速，灵巧地躲过落下的货物。妃英理随即在转弯处用一个漂移甩开了有些失控的大货车和货车后不得不停下来的白色轿车。Vermouth摇上车窗：“如果不是照顾妃律师这辆车，那些家伙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妃英理起先不置可否，等了几秒又说：“我不介意开着它出来——如果是和你搭档的话。”
Vermouth将一缕碎发拢到耳后，笑得意味不明：“啊啦，那我下一次还是直接从路边抢一辆车好了。”
隔天，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人走进了昨夜经过的商业街。她们本来是想放松一下，不料竟又摊上了事。
准确地说，是事摊上了她们。
Vermouth的肩膀突然被人扣住，她扭过头便看到几个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正盯着她和妃英理。
“不知两位小姐有没有兴趣……”话还没说完，男人扣在Vermouth肩膀上的手就被打掉。妃英理看到Vermouth水绿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她拉起妃英理的手，逆着人流跑出商业街，奔跑的速度也并不快。
Vermouth今天是易了容的，不知是不是她的装束太过招摇，两个人还没开始逛街就惹上了麻烦。妃英理在心里连连叹气，这女人太过耀眼，以至于麻烦都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
她们在一个僻静处停了下来。Vermouth松开妃英理，不出意外地看到那几个流氓也跟了过来。妃英理能感觉到Vermouth的心情并不好，她默默地为面前这几个男人祈祷了一下，想是Vermouth昨夜未能尽兴的气都要撒在这几个人身上了。
这两个女人都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几个流氓见她们没有动作就大胆上前，可还没等接近，妃英理的拳便带着一阵劲风招呼到了其中一个人脸上，打得他仰面躺倒在地。其余的人一愣，Vermouth便趁此时一腿刀扫倒了一个人，之后顺势飞起一脚踢向另一人的胸口。余下的两人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地抽出腰间短刀，直直朝Vermouth和妃英理刺来。妃英理一个侧身，抓住那人手臂的同时猛然发力，用一记漂亮的过肩摔把对方结结实实地撂倒在地。Vermouth那边也是悠哉得很，她脚下一绊，趁对方重心不稳之际一掌劈落刺向自己的短刀，而后在那人背上狠狠来了一肘，对方哀嚎一声，脸朝下栽倒在地。
Vermouth慢悠悠地戴上手套，下一秒，一颗子弹破空而来，她下意识向后一仰，妃英理一个箭步上前借势把她拉向自己。子弹最终嵌进了她们身后的墙壁。她们转过头，看见先前扣住Vermouth肩膀的男人举着枪一步步向她们走来。
“两位真是好身手。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妃英理双眼微眯，Vermouth猜她大概又是在脑海中搜寻着相关的法律条文。两个人配合地举起双手，然而前一秒还在冷笑的男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下一秒他就发出一声痛呼，手里的枪也应声而落。他惊恐地看向自己血流如注的右臂，一柄匕首不偏不倚插在上面。
“被自己的匕首刺中的感觉如何呢？”Vermouth活动了一下手腕，还没等男人回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他的身前，将他的枪踢出几米远，而后一脚踹向他的腹部，高跟鞋的鞋跟甚至划破了他的衣服。她看着五官拧成一团的男人躺在地上呻吟，脸上的笑容却是轻松平常的。男人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Vermouth旋即俯下身，伸手拔出了插在他手臂上的匕首扔到一旁，意料之中地听到了他的又一声痛呼。
站在一旁看戏的妃英理走过来，也不管躺在地上的人有没有心思听她说话，自顾自地开了口：“我已经联系目暮警官了。这位先生，私藏枪支可是重罪。”她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身旁的Vermouth：“走吧。”
此刻，Vermouth的唇边有她自己都未觉察的点点笑意。黑白两面，竟是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女人身上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她们的身后传来了警笛声。
电影开始之后，Chris和妃英理蹑手蹑脚地找了两个位置坐下。说是来看电影，但参与到电影制作中的二人皆是兴致缺缺。至少妃英理还会不时扫一眼银幕，她身旁的Chris则是完全把放映中的电影当成了空气。
"If winter should say, 'Spring is in my heart, 'who would believe winter?"[1]
Chris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妃英理一惊，而后才意识到这不过是电影台词。她将目光转向银幕，Chris饰演的女特工此时正站在甲板上，海风扬起她的金发，却吹不散她眉目间的悲哀。她水绿色的眸中好似融进了碧落沧海，美得不可方物。妃英理能够听到观众低低的叹息声。
当真是造化弄人。妃英理感叹了一句，不知是对电影还是对现实。
“你相信冬天吗？”
耳边忽然传来幽幽低语，妃英理惊得险些从座位上弹起来。一丝愠怒自她眸中闪过，却又在黑暗中迅速消弭。她看不到Chris的表情，也庆幸黑暗遮住了她自己的脸。
电影接近尾声，制作人员的名单开始在大银幕上滚动。
女主角：Chris Vineyard。
特邀法律顾问：妃英理。
金发女子在黑暗中望着妃英理，妃英理亦望着她。
电影的音乐声渐渐低下去，妃英理的声音在Chris耳中变得尤为清晰：
“相信。因为我们都是冬天。”
[1]出自纪伯伦的《沙与沫》，意为：假如冬天说“春天在我心里”，有谁会相信它呢？
——全文终——
